么叔以前常說他在澎湖當兵的事。那是七零年代後期,當時的金門還處於單打雙不打的砲擊下,兩岸局勢還看不到和緩的跡象。
  么叔是駕駛兵,因為部隊駐守的位置離馬公市區較遠,所以部隊裡的老士官長要進市區,常常拜託他開車載。
  載人進市區不是駕駛兵的工作,么叔本著與人方便的心,都不曾推辭。
  有幾位老士官長退伍了,合伙在市區買房子定居,惦記著么叔以前常幫他們忙,所以在菜櫥裡上多放一副碗筷,跟么叔講,以後進市區,吃飯時間到了,就自己來這拿碗筷吃飯。老士官長把么叔當成子侄,所以么叔退伍至今還常講起老士官長對他的好。
  這些老士官長還算想得開的,少年從軍,離鄉背井隨軍來台,從此與故鄉隔海相望,退伍後只能在異地等待老去。⋯⋯
  羅大佑在「鹿港小鎮」歌詞裡寫離鄉到台北的人思念故鄉的爹娘和愛人,澎湖到對岸與台北和鹿港相同距離,在那敵我不兩立的年代,故鄉卻只能在夢裡,思念是抹不盡的眼淚。
  么叔感傷的說,有些想不開的老士官長在拿到退伍令那天,舉槍自盡了!少小離家,軍隊成為另一個家,老士官長這次堅持不再離開。
  是國家對不起他們,不是他們對不起台灣。他們是大時代下的小人物,是那個動盪年代以己命護眾生的無名英雄。對這些老兵,我只有敬重。凡有侮蔑者,我視為仇敵!(看所謂公民記者的惡行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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