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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三顆玉璽看玉雕工時與工資

  這不是政治文,單純從文獻看民國初時期治玉耗時與耗費?用玉器愛好者的的觀點來解析這三個玉璽。
  玉雕工業電動化是1958年創匯期才開始,在這之前還是使用傳統砣機琢玉。就像台灣五十年代,裁縫車也是靠雙腳踩踏帶來動力,後來才加裝電動馬達。所以在製作工法沒改變之下,可以了解玉雕所需時間,也可了解玉雕這種須要技術的行業的工酬在當時大概是處在哪個水準?
  「中華民國之璽」與「中國國民黨之璽」玉料都是翠點梅花玉,是產於緬甸帕敢的翡翠。印文也都是由西冷印社創辦人之一,時任總統府技正的篆刻大師王褆(福厂)篆寫,「中華民國之璽」是玉匠陳世科、陳變之父子擔任琢治篆刻工作(陳變之是後來蘇州玉器廠創立元老之一)。從民國十八年七月一日開始,到十月九日國慶節前一日琢治完成。重三點二公斤,璽身高四點三公分,連璽鈕部分全高為十公分,璽面為十三點三公分見方。璽鈕上刻有青天白日國徽,並繫有寶藍色絲穗。
  「中國國民黨之璽」製作是根據中國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會公函顯示民國十八年六月十二日。印鑄局劉雲逵在報告上寫:將玉料製成毛胚須工程一個月,工資三百元;刻璽面花紋與格式須三個月,工資七百元以上;刻璽印文字須一個月,工資尚未計。資料沒顯示負責琢治工作的工匠姓名。
  形制上「中國國民黨之璽」的璽鈕為五台階,台階最上層的側面四邊各鐫刻有五個回紋,璽紐頂鐫刻青天白日黨徽,璽面十三點二公分正方,總台高九點二公分,重3.476公斤。
  從上面的資料可以得知,「中國國民黨之璽」從玉料到製成預計工時五個月,但事實上這方玉璽從七月底印文定稿到十一月二十日黨慶正式啟用,僅不到四個月時間。工時比預計時間短,應該是最後定稿的璽鈕樣式比原先設計的簡潔,所以縮短工時所致。
  「榮典之璽」這個玉璽製成時間稍晚,質地是帶糖色的和闐白玉,民國廿年元旦收到玉料後隨即由文官處印鑄局負責設計、琢制,委請名書法家唐源鄴(醉石)先生與王禔(福厂)先生一同主篆,並監督玉工陳燮之琢製完成。璽身高四點六公分,連璽鈕部分全高為十一點一公分,璽面為十三點六公分見方,重四點三公斤。璽鈕上刻有青天白日國徽,璽鈕邊並刻有太陽、龍身、祥雲等紋飾,鈕上繫有寶藍色絲穗。民國二十年七月一日啟用。
  和闐玉比翡翠硬度稍軟,理論上和闐玉應該比雕翡翠容易雕刻,但「榮典之璽」從設計到完成的時間比「中華民國之璽」還久,只是缺乏製做「榮典之璽」的過程資料,所以不知道詳細琢製時間,或許是設計有所延遲?但從玉匠都有陳燮之來看,顯見當時玉匠雕和闐玉也雕翡翠。
  而玉雕的工錢在當時算多還是少?銀元就是俗稱的「袁大頭」、「大洋」的銀幣。根據網路搜尋的資料顯示:1927年在上海物價,二號梗米1石(兩百斤)14元,麵粉1包(44斤)3.30元,豬肉1斤0.28元,棉花1斤0.48元,煤炭1擔0.14元,煤油1斤0.06元,肥皂1塊0.05元,香煙1盒0.036元,茶葉1斤0.23元,活雞1斤0.37元,鮮蛋1個0.027元,豆油1斤0.19元,食鹽1斤0.043元,白糖1斤0.096元,細布1尺0.107元。
  若以薪資所得來比較,1925年,中國女工平均日工資0.45元;1928年,青島紗廠女工日工資最高0.73元,最低0.18元,平均0.455元。而1929年,山東各省一等警察隊巡長的月薪是12元。上海市警察廳,巡警月薪10至13元,巡長16至18元。
  當時高級知識分子屬於高收入族群,1930年代前後一般工人15 元,大學生的月薪起點為80元。20-30年代大學教師月薪平均220元,中學教師平均120元,小學教師平均30元。據商務印書館的薪酬表記錄,商務編譯所校對的月薪為50銀元,抄錄員月薪30銀元;編輯以學歷高低確定薪酬的多少。一般最高者為歐美留學生,月薪200-250銀元,第二等為日本留學生,月薪150-200銀元。
  國民政府成立到1937年抗戰全面爆發,這段時間公務員的收入比較穩定,工資在當時屬於中等偏上水平,基層公務員的工資水準大概和醫護人員差不多,大概平均在60銀元左右,高於國內大部分老百姓的收入。
  琢製「中國國民黨之璽」從一開始將玉料製成毛胚須工時一個月,工資三百元;刻璽面花紋與格式工時三個月,工資七百元。以同時間製作的國璽玉雕是由父子兩人刻製來看,「中國國民黨之璽」應該也是兩名玉匠合力製作。等於當時玉雕師傅的每月工資超過一百銀元。和上述同時期的薪資和物價比對,雖比不上高級知識份子,但也算高收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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