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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了什麼門?
  前言:有次和雄霸天去參觀某家拍賣公司預展,隔著玻璃看到幾件高古玉,我覺得灰皮和光澤都很「開門」,可是器型就是比常見還要大很多,我沒什麼把握,就把雄霸天拉過來問他看這幾件怎樣?
  雄霸天看了一眼就說:「出土是有這麼大件的,所以這點沒問題。」
  我聽到出土紀錄是有這麼大的,估價也便宜,有點心動,就說:「灰皮這麼漂亮,那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哪知道雄霸天搖頭說:「灰皮是很漂亮沒錯,可是現在仿古技術已經可以做到這樣的程度,所以這個我沒把握。」
  我才恍然大悟,原來以前我所認定的「開門」現象已經變成「不開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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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古董常講「開門」,「開門」是「開門見山」意思,指物品上的跡象很清楚明顯可以判斷真偽,讓人一看就知道。
  其實「開門」與否要依個人水準定義,就跟「簡單」與否是同樣道理。長跑健將跑五公里稀鬆平常,我這輩子跑最長的距離是當兵的時候,重點是沒跑完五千公尺就跑不動了。跑步簡不簡單之於長跑健將和我,定義是不同的。
  我堂哥只大我一個月,從國小到國中都和我同班,可是高中時他不和我同校了!不是我不和他同校,真的是他不和我同校,因為他考上第一志願,我考不上、、、我還記得有次數學被當要補考,我在家自修練習解題,可是題目解不出來就解不出來,只好到隔壁家找堂哥。
  堂哥看了題目,想都沒想就一題一題解下去,一邊解還一邊講解,說:「這個簡單只要這樣這樣帶,答案就出來了。」
  好吧,對你而言簡單,對我而言是想破頭解不出來。
  「開門」與否也是這樣,看得懂的就一句「開門」,看不懂的看了老半天,這門到底怎麼開?這不是夏蟲不能與冰的問題,而是不同程度的辨識差距而已。透過不斷的學習,特別是對某項文物研究有專精時,眼界自然提高,別人看不懂的,在自己眼裡卻成了「開門真」或「開門假」。
  我認為講「開門」不應該那麼複雜,簡單的形容就是器物表面呈現的現象,可以明顯讓具備基本辨識能力的人就能看出真偽,這樣的東西才能用「開門」來形容;器物沒有明顯的跡象足以讓人看出真偽,有待進一步鑑定,那就是「不開門」或「不夠開門」。
  我認為「不開門」指的是「不開門見山」,雖然語意帶有貶抑的意思,但也不是全盤否定。雖然網路上對這名詞的講法和我解釋的不同,我認為如果仿的現象很明確,那應該是講「開門假」,而不是「不開門」。
  因為現代仿製技術進步,很多以往所認定「開門真」的現象反而會被蓄意模仿,造成斷代上的困難。講「開門假」表示是低劣仿品,這話一出又容易惹物主生氣,質問開門假在哪裡?唉,因為每個人的門,開的方向不一樣,有的是通往天堂,有的是通往地獄、、、
  就現實來講,不能透過科學儀器量化的檢驗方式,都存在個人主觀判斷的問題,使得「開門」與否很容易流於各說各話的地步。就像常有人用「一眼貨」來形容物品真偽,你一眼、我一眼,卻不表示每個人眼裡看到的意涵都一樣。認知方向一致的人,彼此較能找到共同的論點,也容易透過討論來辯證真偽,否則只是雞同鴨講而已。
  所以對於怎界定「開門」沒什麼好爭辯的,因為鑑識能力不同,每個人的標準自然不同。真偽終究還是要就一些特徵和跡象解說,能否體認到其中的差異?能接受的就會思考,主觀太強的怎麼講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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