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獸
這隻異獸是老胡中槍的玉器,老胡第一次拿給我看的時候,並沒先解釋一下,只是讓我自己看。異獸造型蠻討好的,雖然年代我心裡有數,但我還是想詢價打探一下行情。老胡開價是兩三萬吧,詳細價格忘了,反正就是我覺得不合理的價格。
我聽到就很訝異的說:「這新東西這麼貴啊!」
老胡這才說:「哎呀,當初看錯,買貴了,這個價錢我還賠一點。」
原來老胡把這件當成元朝的買下,我雖然開始有老花眼了,但這東西新舊我還看得出來,自然不會去承接老胡的錯誤。
過了幾年,老胡到大陸打拼許久,有次回台灣又把這件帶過來。我對這件其實有點喜愛,畢竟立雕的動物本來就很討喜。
我就又拿起來問:「這件怎麼還沒賣掉?」
老胡說:「是我放在台灣沒拿出來,這次準備要帶過去大陸賣,先帶過來讓你看看喜不喜歡,你不要我就帶過去了,」
我說:「這件是不錯,但是,是新的,而且不便宜。」
老胡說:「因為我以前買貴了啊,而且現在新的也有人要。」
我說:「買貴是你家的事,你就帶過去賣吧。」
老胡連忙說:「我知道買貴了要自己吞下,如果你要的話,我不算你貴。」
我就要聽他這句話,就問:「那要多少錢?」
老胡說:「一萬五、、、、、一萬二。」
他看我不發一語,剛開口的價格馬上又降了三千。可是我覺得價格吸引力不夠,就放下了。等我選購其他玉器後,總帳加一加,老胡可能覺得我買太少吧,又把這件推出來。
「老弟啊,我看這樣好了,我也不用帶過去賣,就湊個整數,你看好不好?」
我一看,湊整數可不是湊零頭,而是把冒出一點頭的數字加到進位成萬元,就是這件要賣我八千多元。老胡是真的要賣給我,十幾年交情,他把我當成朋友,要便宜給別人不如便宜給我。他的盛情雖然有時也會讓我受傷,不過還是很值得信賴的,所以我就買下了。
老胡說要幫我帶過去大陸做錦盒,因此我付了錢之後也沒特別注意,多年往來慣例,老胡帶回去做好錦盒後就會拿來給我,我自己不太記這些事。過了半年多,老胡在這段時間裡又來過兩三次了,我突然想起好像漏了什麼東西的,就問了一下老胡。老胡這才想起來,這隻異獸已經被我買下了,他做好錦盒後就放在北京店裡,還差點賣掉了。老胡馬上打電話給顧店的老婆,快把這件收起來,等他下次回台再幫我拿過來。
從我看到這隻異獸到買下它,中間隔了幾年;而買下它到拿到它,又隔了快一年。幸好總算沒搞丟,這就是緣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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